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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night.漆黑之夜.14

Black night.漆黑之夜.14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法则,这一法则,对人类也同样适用,只不过,方式、功能各有不同而已。

强者可以欺凌弱智,所以人类制定了法律,保护弱者的权益,只要强者不侵犯到弱者,那两者便可相安无事,这是为了秩序,但是,当秩序开始运行的时候呢?人类本身就没有主观存在的天敌,强者不得侵犯他们的权益便等于没有天敌,于是人口就愈发膨胀。

对自然界来说,人类,或许是诞生出的最恐怖的生物吧。

弱者受到了保护,所以弱肉强食的法则被弱者应用于其他方面,以不同的方式展现,弱者也成了其他人之上的强者,总得来说,所有生物都离不开弱肉强食这一法则。

同样的,有光芒存在的地方,就有黑暗,黑暗是光明的衍生物,不可能存在没有黑暗的世界,那种乌托邦,只不过是一片浮影而已,最深的黑暗并不受法律约束,因为他们是强者,凌驾于其他人之上,规则是建立在一定基础上的,若是有一方的各方面能力超出对方太多,那么规则便不复存在,当光芒制裁不了黑暗,那规则不过是镜花水月,虚影而已。

弱者,只会被强者踩在脚下,这是卡尔的人生信条,是从那个人那里学来的,卡尔对此也深信不疑,他教会了卡尔很多,是卡尔的师傅,也是亲人,所以否定亲人存在的事情,卡尔决不允许发生,黑暗遍布于光明中的各个角落,对卡尔来说,这个世界,污浊不堪,而作为一位旁观者,可以更好,更有效的活下去,或许每个人从刚开始是一片光明,但当他经历的多了,便会沾染黑暗,经历的多了,就会作茧自缚,保全自己,可能人们的出发点并不相同,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样。

如论如何都会,对于任何人来说,危难来临之际,他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但是行动可能会有所区别,或许他们会保护其他人,但这不过是寥寥少数。

所以,当卡尔的剑刃斩落之时,他并没有任何犹豫和怜悯,他不过是在履行弱肉强食的规则而已,阻挡他道路的人都得死。

毕竟,只有一方能够活下去,卡尔还要完成自己所坚守的信念,更何况一个死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溶洞已经被打穿了,月光冰冷的洒落,像是在清洗卡尔刚浴血而出的身体,卡尔闭着眼睛感受调整自身的状态。

卡尔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染的满身是血了,或许是在对战巨蟒的时候,或许是强行剥离元素的时候…卡尔已经不愿再过多伤脑了,他现在就想静静地躺下休息,不过现在还不行,这里刚刚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危险性还是很大的。

卡尔注视着手中那把宛若黑暗化身的剑刃,他试着轻动意念,剑刃化为紫色光点消逝在黑夜中。

“真的是我的固有武装吗?”卡尔喃喃自语。

回去的道路卡尔已经找不到了,或许本就没有回去的路,卡尔费了点力气找回了湿透的衣服,借助着魔力技出了洞顶,在随着回来的道路走出洞穴,他取回了挂在树顶的另一颗治疗结晶。

“幸好没能用上你”卡尔感叹道。

四周的陷阱抓到了几只兔子卡尔取下一只,将剩下的放生了,它们狂奔着逃走,似乎吓坏了。

卡尔已经很饿了,刚刚的战斗极大地消耗了卡尔的体力,况且等会还要忍受双倍的疼痛,一想到这个卡尔就想躺在医院里,先昏睡过去,以此来减少疼痛感,现在还不能在这里吃掉,离洞穴太近了,供能型魔法阵是另外的人建造的,现在的卡尔可是完全没有把握打赢的,更没有一丝希望。

没有带通讯设备,看不了准确时间,卡尔在路上抬头看向月亮,按照大体的位置,大概在九点到十点吧。

离开山顶,卡尔绕开旅行团,即使没有将票扔掉,卡尔依旧不决定留在那里,毕竟是生面孔,卡尔要将危险性降至最低,来到远处的森林,运气似乎不错,这里有很多可以直接利用的树枝,再确认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火与浓烟之后,卡尔找齐了树枝,燃起火堆,用魔力凝聚出短剑把兔子的毛皮割开,将皮扒掉,把兔子中的内脏全部抛弃,卡尔已经顾不上那些能吃了,只要能尽快吃到就好了。

再使用切掉头就能吃了这一招后,卡尔将兔子烤熟,狼吞虎咽起来,若是这时有野兽过来的话,估计很不幸的也会成为卡尔的盘中餐,兔肉中带着鸡肉味咬起来嘎嘣脆,少脂的兔肉并不油腻,卡尔很喜欢。

这里的兔肉味道不错,他在思索着要不要带几只回去后,周围隐藏的兔子仿佛感受到了卡尔恶意的视线,尽数逃走了。

“真是可惜”卡尔说的面无表情,像是在诉说一间理所应当的事情。

体力恢复了一些,估计可以维持到回家吧,卡尔想着起身离去,他将内脏埋入土中,把火堆熄灭,卡尔本想将内脏扔进河里,但无奈并没有河。

黑羽滑翔而下落在他的肩膀,它也似乎闻到了香味。

“啊,抱歉,我把剩下的内脏埋掉了”卡尔的脸上似乎略带歉意。

黑羽不满的飞走,常年养叼的胃,使它不屑于吃土里的内脏,况且它可以自己去捕食,黑羽也是有魔力的。

卡尔看着黑羽飞去,突然想起这里的距离,大概是三千米吧,身体强健的卡尔三十多分钟就能回去了,但是他还是嫌慢,动用点魔力好了。

回去的路上基本寂寥无人,不少卖食物的店铺还开着,虽然卡尔被香味所吸引,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比较好呢。

他一般走一边随意思考着,借此来覆盖曾经那不断湍涌而出的记忆。

“唉,明天请个假好了,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一想到学院那些家伙也很烦呢,艾薇也好,布雷也好,卡尔从来没有想过把他们当做朋友,他从没想过接触任何人,和任何人发生交集,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的自作多情罢了。

对于卡尔来说他们的有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只不过是出于无奈才来到了这个学院,所有所发生的事对卡尔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自己只是在履行为学院做出贡献的交易而已,过多的交流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有必要减少和他们的交流了。

自己所要做的,说不定也是希望渺茫吧到底...除了坚守着那份信念,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说不定,我只是在逃避,也许我也渴望活下去,所以那种事情,才会被我当做活下去的借口吧,是这样吗?

卡尔默默地思考着走在楼顶之上…之上。

“嗯?,我怎么不知不觉走到楼顶上了”卡尔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凄清的月光照亮了大部分路段,但照不亮黑暗的角落,除非它能逆物理学,但那是不可能的。

“—咔嚓”似乎是玻璃瓶被打碎的声音传来。

“这么晚了?还有人”卡尔似乎来了点兴致,准备观望一番。

卡尔轻盈地跳到一根平行于地面的突出石柱上,这里位于死胡同前,正好可以看到长长的一条街,四周的房屋也比较低矮,不得不说卡尔很会找有利位置。

人影窜动,似乎有人一帮人在追赶着一个人,被追赶的人有着一头长发,似乎是一位少女,错杂的道路中少女跑的两脚生风,六个人男性追赶着她,她左弯右绕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少女秀着操作,六个男人根本奈何不了她,不管如何围追堵截,她总是能轻松的逃脱。

一个男人总算忍不住了,顿时手中凝聚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火球大喊道。

“小婊砸,你再不停下,要是打伤了你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就好比一个瘦弱的青年拿着一根铁钉,向着一帮全身是肌肉的大汉威胁到,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赶紧缴械投降的感觉差不多。

虽说如此,少女却是丝毫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魔法总归是魔法,威力还是有的,不幸的是,那个男人准头似乎不行,千篇一律的火球呼啸着从少女头顶高高飞过,像是在打棒球一般。

随着距离的临近,可以看得到少女衣不蔽体,仅有的几块布遮挡着重要的部位,她浑身灰土,显得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那一条条鲜红的伤口溢出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肌肤缓缓流下,她的腹部与大腿以下基本没有衣物遮挡,她的眼中满溢着泪水,眼神中充满了酸楚,破烂的鞋子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谁来救救我!”少女似乎在啜泣着轻声喊着。

卡尔听不到,他是从少女的口型中看出的,能够看懂口型也拜曾经所赐。

男人举起火球再次投出,这一次总算是击中了少女,这大概万分之一的命中率说不定值得庆贺,少女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她的皮肤上留下了微微焦黑的伤痕,当然对少女来说是不小的伤害,迫于火球的爆炸,于是她被迫微微地停顿下了脚步。

机会就在眼前,四周包围而来的男人玩命地开始追赶,一瞬间便超过了她的速度。

“别跑啊,亲爱的货物”男人猥琐地笑着。

受到堵截的少女还剩下两条路可以逃跑,一条通向了另外的错杂街道,通向了光明,另一条,就是卡尔所在的死路,通向黑暗。

似乎是出于本能,少女错误的选择了离她最近的路线。

“真是可惜”卡尔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惊恐不已的少女不断向前跑去,直到遮挡视线的迷雾散尽,看清了前方被称为绝望,代表终结的墙壁。

她的眼神中渐渐变的呆滞,缓缓无力的跪向墙壁,晶莹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涌出,她颤抖着、绝望着,她再次惊慌又嘶哑的喊道:

“谁来救救我,谁都好啊,谁来…”

少女开始啜泣,侧身转过身去,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错觉,她开始诅咒着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的命运如此悲惨,不要啊,为什么”

“世上不只有你的命运会悲惨”卡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

很多人都一样,或有的人更惨一些,少女渐渐沉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呵,跑啊,接着跑啊”男人再次凝聚出一个火球。

“嘭”火球再次砸中了少女,似乎他的精准度变高了不少。

少女后背再次被灼伤。

男人正想再次过一把瘾。

“别再打了,再打就没人要了”一个男人出手阻止道。

“好吧,就给你这个面子”

他们缓缓向少女走去。

她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流淌过她的面颊,微微冲淡了尘土,留下几片洁白的痕迹。

“不,不要啊,别过来啊”

那些男人可不会听她的话,依然缓缓走进,似乎故意再次放慢了脚步,像是很享受别人的绝望。

“光芒深处的黑暗”卡尔轻声说道。

卡尔准备走了,他并不准备去帮助那位可怜少女,也不会像一个愚昧的旁观者那样发出讽刺,卡尔准备回避最后的结局了。

“游戏结束了,不是吗?”卡尔抬头似乎在寻找着黑羽的踪影。

卡尔不会去当一个正义的使者,在他看来当一个正义的使者无疑是愚蠢的选择,所谓的铲除黑暗,那不过是一时的,黑暗不会被根除,救下一个人,就会有下一个人,那么当每个人都来祈求你,求你可怜他们,他们自己却虚度光阴,有人能力的人却希望只靠得到别人的拯救而活着,不可能所有人都得救,必死的人一定会死,不会死人的,在怠惰之下也终将会死,多么可悲。

拯救与牺牲,拯救的那也不过是与你相同立场下的人罢了,对卡尔来说那不是正义,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人,与一个善良无比的人如果只能救一个,那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善良的人会得救,而罪大恶极的人会死,适用于所有的人的正义并不存在有时候为了贯彻正义必须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而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是所谓的正义吗,正义真正的定义又是如何呢。

说到底堕入黑暗,比起拥抱光芒更简单不过,跟能体会到那份**,当权与力在人们拥有之后,感受到之后,他们就无法自拔了。

卡尔起身仰望夜空,不再去理会下面的悲惨结局了,深黑的天空之中,闪耀的,也不过那么一些而已,太过渺小了,今晚的夜空,星辰似乎黯淡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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